薛凯桓:敢在特朗普头上动土,索罗斯危?

【文/网专栏作者 薛凯桓】
近日,美国总统特朗普在其自创社交平台“真相社交”上发文,公开呼吁起诉知名的民主党“金主”乔治·索罗斯及其儿子亚历山大·索罗斯,指控他们涉嫌违反《反敲诈勒索及腐败组织法》,并指责他们资助全美多地的“暴力抗议”等活动。
这一举动既在情理之内,又在意料之中。特朗普与索罗斯之间积怨已久,双方的意识形态取向更是南辕北辙,因此特朗普选择对索罗斯发难在情理之内。令人略感意外的是,特朗普在重返白宫半年多之后才对索罗斯发难,时间跨度非常大,这与他以往“有仇必报”的作风似乎有些出入。
有一个经典的笑话是:“美国为何从未发生‘颜色革命’?因为美国没有美国大使馆。”这句话其实并不完全正确,尽管美国不可能存在名义上的“美国大使馆”,但索罗斯所支持的大量非政府组织(NGO)却实际上扮演了类似角色,它们在美国国内推动政治议程,甚至在某些时刻与美国政府形成对抗,在选举期间频繁介入所谓“选举监督”,还被指煽动社会对立、制造舆论压力,甚至试图直接影响司法进程。2021年初发生的“国会山事件”就被不少美国保守派评论者视为民主党与索罗斯的NGO联手操纵的结果。
8月27日,特朗普在社交媒体上威胁对索罗斯及其子提起联邦敲诈勒索和组织犯罪指控 图自:“真相社交”
因此,美国并非没有“颜色革命”的推手,只是它们以内部分裂的形式存在。当特朗普这样的“非建制派”人物挑战美国的现有权力结构时,这些力量便会迅速动员,借“民主”“人权”之名实施政治打压,其激烈程度甚至不亚于美国在海外推动政权更迭时的操作。
可以说,美国本土的政治斗争早已超越传统的左右党派之争,演变为一场全球主义精英与本土民粹主义者之间的意识形态战争。索罗斯及其NGO网络正是前者的重要代表,他们通过资金渗透、媒体操控和街头运动,持续干预美国政治走向。而特朗普此次的公开发难,不仅是对索罗斯个人的反击,更是两种理念之间的又一次正面交锋。
内部敌人
从“占领华尔街”到“黑人的命也是命”运动,索罗斯及其关联组织所助推的社会运动模式,与美国在境外策动“颜色革命”的手法如出一辙。不同的是,近年来,这类操作越来越多地在美国本土上演。
在深入分析之前,有必要先厘清两个背景。
首先,尽管索罗斯阵营和民主党常自诩为“左翼”或进步自由派,但其立场实际上经不起推敲。中国网友喜欢称他们为“白左”,这一称呼更能揭示其本质:他们虽然具备某些左翼政治的表象,例如强调身份政治下的平等观念,但在财富与权力分配等根本议题上,他们仍然是资本主义的坚定拥护者。在对外战略方面,他们支持帝国主义扩张,将美国视为现代的“罗马帝国”,并积极推动美国的霸权扩张。
其次,在美国,“左翼”的身份并不光彩。美国历来崇尚右翼所推崇的个人主义。“社会主义者”长期被污名化,是一个贬称。即便特朗普所代表的传统保守主义价值观正在式微,真正的左翼立场仍然难以被美国主流社会所接纳。
索罗斯NGO能力的第一次“集中展示”正是在2011年秋季美国发生的“占领华尔街”运动。
“占领华尔街”运动的发生背景与奥巴马争取连任密切相关。作为民主党籍总统,奥巴马当时的选情告急。舆论普遍认为其“左翼”的形象拖累了支持率,尤其是他所推行的医疗改革政策备受争议。事实上,美国医疗体系长期遭西方盟友诟病,不仅在冷战时期被苏联指责,至今仍然经常被欧盟批评缺乏公平与效率。
始于2011年9月的“占领华尔街”运动,日后从纽约蔓延至华盛顿特区、洛杉矶、芝加哥等全美多个城市
民主党为奥巴马胜选绞尽脑汁,最终选择向索罗斯求助。索罗斯则提出了一个简单的政治操控手段,名为“转移焦点策略”。这种策略的核心通常是:如果某一候选人存在负面丑闻,就用一个更严重的丑闻来转移公众对前者的关注。
“占领华尔街”运动于2011年9月17日启动,11月15日结束。从表面上看,它具备“左翼运动”的所有特征。运动的目标是反对“金融精英的罪行”。需要注意的是,“占领华尔街”运动从未提出过任何反对奥巴马的口号。从一开始,运动的矛头就在被有意引导,保证奥巴马的形象不受波及。
运动自称坚持“非暴力”的形式。但熟悉“颜色革命”操作的人不难看出,这场运动与之前在格鲁吉亚、乌克兰等地发生的、被西方媒体美化为“民主运动”的颠覆行动手法相似。不同的是,在美国国内,这场运动被伪装成一场所谓的“真正的左翼运动”:现场出现马克思画像与苏联旗帜等符号,仿佛美国真的正在经历一场左翼理念的洗礼。
在一片貌似“左翼暴动”的喧闹声中,奥巴马原本被指责的“社会主义倾向”反而显得温和了许多。通过民主党的资金支持和索罗斯的组织运作,一场原本指向经济分配不公的社会运动,被转化成为一场激烈却空洞的符号式“左翼”表演。
这正是“转移焦点”计划的精妙所在:通过污名化的手段,成功将公众,尤其是中间选民和保守群体的注意力,从奥巴马争议性的国内政策,转向那些被刻画成“极端左翼”的街头抗议者。他们通过包装、渲染运动中的极端元素,实现了“用一个更危险的话题覆盖另一个不利话题”的目标。
结果奥巴马在2012年的大选中以51.1%的得票率成功连任。尽管共和党方面质疑选举公正,甚至部分保守派声称实际获胜的应是罗姆尼,但结果已不可更改。
值得注意的是,当时的奥巴马的副总统、后来当选总统的拜登也在类似叙事中扮演了角色。2020年5月,弗洛伊德被跪压而死一事引发全美爆发抗议示威活动,而此时的总统是共和党人特朗普,他同样处于竞选连任期。许多抗议示威活动将矛头指向他。自由派媒体更宣称弗洛伊德之死是特朗普所煽动的“分裂氛围”的恶果。
2020年5月的黑人男子弗洛伊德遭警察“跪压”致死事件,在美国引发全国性抗议,也影响到特朗普的选情
索罗斯一派对政治操控手段的运用相当娴熟:如果“黑人的命也是命”(BLM)运动直接针对特朗普本人发起“人身攻击”,反而会让他的核心选民群体更加团结。但如果国家因此陷入混乱,则会大大影响特朗普在美国右翼爱国人群中的形象,也会瓦解这部分选民的凝聚力。
索罗斯本人此次并未直接露面,但多个其旗下的非政府组织直接参与了骚动的协调工作。有意思的是,为这场运动定名的“黑人的命也是命”(Black Lives Matter)运动,早在2013年就已成立。虽说不一定是“早有预谋”,但这时间点未免过于巧合。
“黑人的命也是命”运动严重影响了特朗普的选民基本盘,最终助力打碎了特朗普的连任梦。2020年11月3日,本来在数次民调中都落后的拜登当选为美国总统。他的优势同样微弱,得票率仅为51.3%。
因此不难理解,为什么特朗普将索罗斯的在美机构视为眼中钉。它们实则是用暴力推进政治议程的“颜色革命”组织。之所以还没有再次在美国国内直接发起颠覆操作,只是因为条件不允许,而不是意愿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