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收拾衣柜，翻出件藏青底色的碎花衬衫，袖口都磨白了还舍不得扔。这是我妈去年给我买的，当时我还嫌花色老气，皱着眉说 “妈你审美也太跟不上了”，她没反驳，就站在衣柜旁搓着手笑，说 “我看隔壁小李她妈穿这个挺好看的”。现在摸着布料上的纹路，突然想起前阵子看的《是女儿是妈妈 2》，程潇听她妈说想 “干一架” 时掉眼泪的样子，一下子鼻子就酸了。你说这人啊，怎么当了女儿就总忘了妈也曾是个姑娘呢？

我记得我第一次带娃回娘家，我妈凌晨五点就起来熬小米粥，说 “你月子里就爱喝这个”。可那天我偏要喝楼下的豆浆，还跟她拌了嘴，说 “现在谁还喝这么稠的粥啊”。后来我在厨房洗碗，听见她跟我爸小声说 “是不是我老了，连闺女想吃啥都记不清了”。当时我盯着水池里的泡沫，突然就想起我小时候，她也是这样每天变着花样给我做早饭，我挑食挑得厉害，不吃葱姜蒜，她就把菜切碎了拌在饭里，现在我给我闺女做饭，居然也养成了切得碎碎的习惯。你别说，这母女间的影响，真跟刻在骨子里似的，有时候自己都没察觉。

前阵子看李婷写的《在小山与小山之间》，里面说女儿在日本怀孕，妈妈非要去照顾，俩人为了煮鸡蛋放多少水都能吵起来。看到这儿我就笑了，这不就是我和我妈吗？去年我妈来帮我带娃，她非要把宝宝的衣服用开水烫，我说 “洗衣机有高温消毒功能”，她偏说 “机器哪有手洗干净”，最后俩人为这事儿冷战了两天。结果有天我下班回家，看见她蹲在阳台，拿着我的洗衣凝珠研究说明书，嘴里还念叨 “这玩意儿怎么用啊”。那一刻我突然觉得特愧疚，其实她不是固执，就是怕帮不上忙，怕在我这儿成了多余的人。

说起来也有意思，我妈总爱翻我小时候的相册，每次都指着一张我扎羊角辫的照片说 “你三岁那年非要穿我的红皮鞋，崴了脚还哭着不肯脱”。以前我总嫌她絮叨，现在我也开始给我闺女拍好多照片，没事就翻出来看，才明白那些翻来覆去说的小事，其实都是舍不得忘的念想。上次我跟我妈视频，她拿着我闺女的画说 “这孩子画的太阳跟你小时候一模一样”，我突然就想起书里写的 “女儿是通过母亲认知世界的”，原来我从她那儿学来的，早就变成了我给我闺女的东西。

不过啊，这母女关系也不是全是暖的。我有个朋友，她妈总爱拿她跟别人家的女儿比，说 “你看人家谁谁谁考了公务员，多稳定”，她每次都跟我吐槽 “我妈怎么就看不见我喜欢现在的工作呢”。直到有次她妈住院，她在病床前守着，才听见她妈跟护士说 “我闺女天天加班，我怕她累坏了”。你看，有时候妈妈的爱就是这么别扭，嘴上说着不好听的，心里却比谁都疼你。就像《冷到下雪》里写的那对母女，一起去日本旅游，看着挺疏远的，可女儿在美术馆里偷偷给妈妈拍照片，妈妈在免税店给女儿买她随口提过的护手霜，这些没说出口的心意，比说出来的还暖。

前几天我跟我妈逛街，她走得慢，我下意识地牵住她的手，才发现她的手比以前粗糙多了，指关节也有点变形。我突然想起小时候，她也是这样牵着我的手过马路，那时候她的手又暖又软。现在换我牵着她，她反而有点不好意思，说 “我自己能走”。其实啊，当女儿的总有一天会明白，妈妈不是永远都那么坚强，她也会老，也会需要人陪。就像我现在，有时候累得不想动，我闺女会拿着小毛巾给我擦脸，说 “妈妈你歇会儿”，那一刻我就想起我妈以前也是这么对我的，原来当妈妈，就是把从妈妈那儿得到的爱，再一点点传给女儿。

昨天我把那件碎花衬衫找出来穿了，我妈看见特高兴，说 “我就说你穿好看吧”。我跟她说 “妈，下次咱们一起去买衣服，你帮我挑”，她眼睛都亮了。其实母女之间哪有那么多解不开的疙瘩，不过是你让一步，我退一步，把那些没说出口的话，都藏在一顿饭、一件衣服、一次牵手里面。你说是不是啊？你们有没有跟妈妈之间特别暖的小事，或者至今还没解开的小别扭？评论区跟我聊聊呗，咱们一起说说这又爱又 “恨” 的母女情。